B站、 乐乎、长佩:同名白弗起,古现耽写手,喜欢双强,救赎

【帝启荒麟】章八轻薄(重修)

炙阳原本以为天启回神界,怎么也会待几日才走,却没想到天启只是来和他饮了一场酒,趴在他的案桌上,闭眸休息了一会,连自己的太初殿就没回,而是直接有些疑惑地问他,“上古为何要诋毁沧浪?”

 

就和他上次来鸿蒙殿,一进殿就说他要去天界见沧浪,说完上古和他说的那番话后,就问炙阳怎么看,炙阳那时因许久不管五届之事,乍听了上古的意思,只觉得茫然,一时在想上古这话是否为真;一时又想天启现下对森羽态度如何,可别念着森简对他的忠心,而因他收回紫月,反倒坐化一事还愧疚,又要为那扶不上墙的烂泥森羽做些什么而心头太乱,完全没办法给天启分析这事。

 

天启那时说道:“上古和沧浪本无仇恨,为何上古要这般说沧浪?此事到底是真还是假,竟然连大哥也无法看清,那倒不如我去天界走一趟,亲眼看看天界的局势,再与大哥议定此事。”

 

故炙阳一听天启这般说,便已确定天启心里已有了计议。

 

炙阳沉声而起道:“虽我不知上古为何要诋毁沧浪,但关于上古,我却早想与你说道说道,但因你以前一心向着上古,怕多说反而为害,这才避开不谈。”

 

“大哥”天启正色道:“不论上古以前在我心里的地位如何,在沧浪未出现之前,其实在我心里最重要的两个人,一直是大哥和二哥。”

 

“所以不论大哥说了上古什么坏话,我即使不会马上相信,也不会因此对大哥生隙。”

 

“而且,上古那番话,事关的并不是我们几人之间的亲疏远近,而是事关天妖两界的和平。妖界原本受我所管,而天界乃沧浪所管,我绝不会容许有人因私心,故意搅乱两界安宁!”

 

这一番话振振有声,炙阳怔愣许久。

 

炙阳深信天启说的是真心话,但也感慨良多,炙阳想如果换作未经混沌之劫前的天启,他即使心里是这么想,他也不会说出来,而且反倒会被自己感情,蒙混了理智,让他只会做出冲动的决定,而事后才会后悔。

 

这也是天启最大的弱点,重情之人,本就易受伤害。

 

但炙阳听天启这么说,却是立时想到了沧浪,他和沧浪虽只匆匆见过几面,可在听了天启知道沧浪体内有了无草后,打算再找到了无草之前,不会告诉他自己喜欢他的事,就知道天启在感情里的观念已经变了,是沧浪改变了他,让他变得更加成熟,在作出决定前,不再只会被爱情蒙蹩眼睛,他也学着把爱情摆在了责任的后面。

 

可了无草这事,只能看出天启对沧浪一个人负责的态度,但他后面那番话,才是真正地将自己立在了真神的位置,将天下安危系于己身的气魄。

 

他弟天启,终于成长了。

 

炙阳控制着自己的激动,他想,他可以好好告诉天启,自己对上古的看法,也可以好好劝说天启想要找回月弥紫涵森简,当然重要,可那些事只能尽天意尽人事,他身为真神,更应该做的是维护天下安宁。

 

“天启,你可还记得上古为何诞生?”

 

天启沉默了一会,才道:“是因为二哥叛离了神界,而神界需要新的主神,上古才会诞生。”

 

炙阳道:“说得对,也说得不对。”

 

“我再问你,主神之职为何?”

 

天启道:“主神乃主掌天下之神,临于四大真神之上,天下安危皆为他责,凡有不尽责处,当以神惩罚之。”

 

炙阳声音如沉沉大山,“祖神初创天地为神,仙,妖三界,并任玄一为主神,主掌三界,后玄一叛离天界,创下魔界,为第四届,第二任主神上古诞。”

 

炙阳直直望向天启,“敢问妖神,上古主神于这四界,可有平定祸乱之功?”

 

天启心神一震,半晌摇头不语。

 

炙阳却一改平时对天启的温厚,而是直指他心底答案道:“未有。不论是那场祸及神界的神魔大战,还是自混沌劫后,愈发加剧的妖族大乱,上古都未曾尽过一分责任。”

 

下面那些话,可就有些刻薄。

 

但炙阳眼望了几十万年,终于等到天启不再拘泥于私情,将天界安危覆于身上,已经再等不得委婉相告天启,只能直抒心中的失望道:“上古未尽主神之责,却能当主神之位,其由不过为二,一为主神之意;二为她曾赴过混沌之劫。可这主神之位,难道只要赴了混沌之劫就可担当,若真如此,你不曾为了她,也想代她赴这混沌之劫,若成功了,是否这主神也该由你来当。”

 

天启手心发冷,心口也如被利剑刺穿一般,呼呼生寒。

 

天启撑着案桌,似酒醉未醒,身体摇晃了几下,朝着炙阳只道:“是”,不待炙阳再说什么,只低一语:“大哥,我想回天界了。”

 

炙阳知自己今日这些话,已将上古数落个尽,虽天启已对上古无爱,可到底也是在乎了十几万年的人,而且也一向把她当妹妹来照顾。

 

自是比不得自己只把上古当成四大真神之一,只把她当一个不尽职的主神,更甚者也只当她是白玦的妻子。

 

所以这突然被他一番话惊醒,上古的不堪重任,有辱主神之职,这心里头哪能好受。

 

而且炙阳知天启现下回天界,定是要去找沧浪,便道:“沧浪一心系于五届安危,身具天帝一职,定是尽职尽责,你在天界可多与他来往,若能学得他几分,也是大有长进了。”

 

天启听炙阳夸沧浪,心里头难受归难受,竟还是听得很高兴点头道:“大哥说得正是,而且我来时还想过,让沧浪只身居天帝之位太过委屈,若他能再往上走一步,要是来了神界,当个真神的话,定是五届之福。”

 

可这事,天启也只能想想。

 

因为真神,乃是应天运而生,非是自封。

 

不是靠修行就能达到。

 

如他,生而为妖神,便能制衡妖界的灵力,如炙阳,生而为大地之神,便能引动山石草木化而为灵,又如白玦,为火神,司管天下一切火种。

 

天启与炙阳一告别,就回了天界,直入了昆仑山,没回自己的院舍,直接去了沧浪的住处。

 

沧浪的天宸殿,不像其他五帝的宫殿,那般华丽繁重,也没有如云流一般涌来的仙侍,而是清幽得很。

 

这种清幽与天启不愿太初殿有太多人,搅扰到自己的安宁变得冷清不同。

 

它虽清静,却不会让人有对影枯零之感,而是一种缓缓流动,能抚慰所有烦躁的气息,这种气息竟让天启迷恋,也让天启慌乱。

 

就如同那个温润清淡,抿嘴一笑化雪为春风的男子。

 

沧浪。

 

天启默念着这两字,急快地走进沧浪的房中,沧浪正站在书柜前,从一个锦袋里取了一卷竹简出来,还未细翻,听得脚步声,便将那竹简匆匆往锦袋里一塞。

 

一转头,见了天启,脸上竟难得显出一分急躁来。

 

天启刚喊了沧浪一声,见了沧浪的脸色,新奇地围了过来,沧浪原本就站在书架和墙形成的三角面里,被天启这么一围直接堵了去路。

 

而且也不知是不是受了,知道天启爱慕他一事的影响,天启这么一靠近,沧浪竟有些不敢正视他的眼睛。

 

而天启从来不会意识到,和人相处是要留出一些距离的,尤其是对沧浪。

 

所以他看到沧浪微转了头问他,“神君一早去了哪里?下君还以为神君已经回了神界。”

 

沧浪一问完,自己心里已是懊恼,他明明知道天启去了哪里,做了何事,这么问也不过是解面前的困局,多添后面一句,反倒有了自己明知故问的嫌疑。

 

但天启心性坦荡,对心爱之人,更是一片诚心,无半点假意。

 

怎会去无端怀疑沧浪。

 

所以天启道:“我是回了神界,找大哥说点事。”

 

“何事?”沧浪再一次怀疑自己今日不是听错了话,而是修行修错了道。

 

他伸手按在天启的肩膀上,想将他往外一推,却被天启误以为,沧浪要与他亲近,故直接伸手将他的手握住,扣在手心里,用小拇指勾着沧浪手心的软肉玩。

 

沧浪何曾被人如此轻薄过。

 

玉白的脸上,立时浮起一片红晕。

 

他握拳轻咳了几声,天启一时惊醒过来,立马放开了沧浪的手,他又忘记不能向沧浪表露爱意的事。

 

天启有些难过,为什么沧浪要服下了无草,要是沧浪没服了无草就好了。

 

可又想到这了无草不是沧浪自愿服的,而是那青白二帝还有虚黄逼他的。

 

又突然想到那虚黄是上古的坐骑,再加上上古还故意诋毁过沧浪,再想到炙阳和他说的那番话。

 

是不是炙阳想告诉他,上古信不得,他有害沧浪之心。

 

如果真是这样……

 

天启的眉头一时蹙紧,一时又松开,他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人,心里在想什么,脸上全写着呢。

 

沧浪只听到天启和炙阳说不会告诉他爱慕一事,便已经挥手,将昆仑镜复了原貌,所以自是不知天启和炙阳后面那番对话,现下看天启纠结的脸都皱成了一团,以为他是在纠结了无草一事。

 

正好,沧浪也想和天启明说,不管有没有了无草,他这一生都与爱情无缘,因他不是不能爱,而是不该爱。

 

他这一生,自出生之日,便已注定了要为这天下安危而牺牲。

 

这也是他毕生之愿。

 

他不该将一个无辜的人拉进来,受此伤害。

 

而且这人还是天启。

 

沧浪本想直接表明自己的心愿,可想到天启曾在上古主神那受过情伤,现下好不容易走出来,却因为爱上了自己,不仅没有结果,还要再受一次情伤,就不忍心。

  

  长思了良久,他突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。

 

沧浪试着牵起天启的手,微低下头,天启反应不及,突觉手背一温,是沧浪亲了他一下。

 

天启睁圆了眼地看着沧浪。

 

沧浪只是一笑。

 

沧浪从不是个会犹豫不前的人,竟不忍心伤害他,便想着那自己就尽量爱他。

 

就算有一日,他真要为天界安危而牺牲,他一定会在那之前,将天启关于他的记忆,全部销毁。

 

不再让他痛苦。

 

因虚黄来了下界,这几日,柏麟忙得脚不沾地,常常是天才刚亮,他便已离开了客栈,等到月挂高空,他才一身风尘地回来。

 

斩荒几次劝他,别再为虚黄跑前跑后地折腾,那虚黄竟要自己下来查蛊雕一事,就由得他折腾好了。

 

但柏麟只是摇头,一手背于身后,站于窗前出神地想着什么。

 

斩荒觉得柏麟的心思越发重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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